,他还是选择先从尸体着手。
说到尸体,最近维也纳医疗行业中出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。维持了许多年的尸体价位从今年五月份开始突然拔高了不少,原本30-80的价格区间直接上升到了50-120克朗,并且看不到任何回落的迹象。
夏天尸体易腐败,难以保存,价格上升也能理解。可现在已经快入冬了,尸体依然一具难求。
正常渠道的价格从年中开始就一路稳中带升,已经被几家机构垄断。七成是外科学院的,两成归维也纳大学医学院所有。而剩余的一成里有90%被市立总医院买下,其余医院连汤渣子都捞不到。
想要合适的尸体,要么昧着良心偷偷去挖墓,要么就昧着良心去找黑市代理人商量价钱。
有时候那些医院手头紧,一具泡烂了的尸体甚至不比一顿法国大餐便宜多少。就算这样,出价的医院仍然很多,似乎那个被内科诟病为肮脏不专业的外科,突然之间就火了。
为了今天的实验,外科学院也是下了番功夫。
积存的尸体大都有主,为了能让膀胱镜检查顺利进行,学院昨天花了170克朗的高价从某不知名地下市场搞来了一具“完美”的尸体。
“这是一位65岁老年男性的尸体,死于某起意外,时间就在3天前。”卡维看着尸体脚趾上挂着的名牌,说道,“这三天一直用石炭酸进行保存,尸体损伤不大,四肢和躯干都完好。唯一的创伤......
他掀开了白布,露出了肩膀:“唯一的缺损是他的脑袋,脑袋没了,不过好在膀胱镜实验并不需要它,确实算得上‘完美’。”
此时的手术剧场内坐了七八十位医生,大部分是做碎石取石术的外科医生,剩余的则是在肾脏疾病方面很有经验的内科医生。他们来这儿的目的是为了给出一个合理的诊断,让埃德姆尽快恢复健康。
所以有许多人并不是抱着观看表演的心态来参会的,而是要尽量找出卡维诊断中的漏洞。说白了,就是在合理的逻辑思维推导之下找茬。
看似容易,但其实他们在质疑卡维的同时,也进入了卡维的“攻击”范围。
所以绝大多都会先观察情势的发展,然后再选择是否开口。
可惜总有一些不安分的人不按常理出牌,实验还没开场,甚至连简单的病人介绍都没开始,就已经有个别人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心情,率先发难:“卡维医生,血尿本就是尿道破裂出血,如果此时你再往里面塞这样的长条状金属会不会不太合适?”
卡维点点头:“您是?”
“马鲁纳,格雷兹医院的外科医生。”
“格雷兹医院......您应该认识希尔斯医生吧?”
“也谈不上认识,我是在他去前线之前没几天才被医院聘用上的。”
这就是为了填补空缺找来的替补,实力如何没办法下结论,但从刚才提问的内容不难看出他的鉴别诊断能力还是差了些。
自从和艾丁森翻脸之后,卡维得到了弗朗茨皇帝和布来希特大公的支持,就没想过给任何人留面子:“这确实是一个值得顾虑的问题,但不应该放在外科学院会诊现场中被讨论。”
“嗯?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没听懂?”卡维看向他,把话又“翻译”了一遍“我的意思是,这种小儿科问题,在我8岁那年就知道了,根本没有拿来这里讨论的必要。”
这话看似经过了加工处理,乍一听夸张得有点过分,甚至带了一丝魔幻色彩。但坐在台上的那些医生们大都在现场见过卡维的外科技术,两相一对比,8岁知道这些倒也合情合理。
“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?”马鲁纳有些急了,“我只想和你讨论罢了,没想到过要吵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