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察她……当昼神首次提出她可能是那位的转世，她差点就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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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从昼神的表现里看出一点端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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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咬定不可能，还真诈得昼神不再拿这件事骗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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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想到，反而是南明被骗到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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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疏影琢磨着，他跟衣冠冢纪念的那位古神，或许有过一段情……要不然就是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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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刚被带进府的时候，有很多人一起接受考核，当时箜宿就在我旁边……府主提出的要求只有一条，就是让我们学会把怨恨收拢起来。你觉得这个难不难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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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疏影犹豫了一下，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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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，不容易。”蘅芜怀念地说，“我记得那时候有四十多个呢，乌压压一大片……到最后啊，通过考核的居然只有我和箜宿，后来我们成了最好的朋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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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实我也想不明白那次是怎么通过的。你要是多去问一些人，会发现大家都说不清楚。不过后来我就想透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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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疏影：“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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蘅芜说的这些，都是她疑惑了很久的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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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的交谈，渐渐多了一种老师授课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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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知不觉坐直了身子，忽略掉吵闹的背景音，专注听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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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能被选进府里的人，生前一定经历过不好的事，要是留在人间，说不定就是一方祸害。不过，这控制仇恨，其实并不是让你去原谅那些伤害过你的一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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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为了确认，当你有一天拥有翻盘的力量之后，是否依然能够坚守本心，不要想着妄动这股力量，导致别人受到如你一般的残害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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蘅芜意味深长地看着她：“你明白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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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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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疏影若有所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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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说……不能作恶。”尤其是，不能用进入南明府之后得到的东西去报仇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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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可以这么理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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蘅芜顿了顿，说：“见过衣锦还乡的人吧，穷人乍富的时候最容易轻狂。每次主系统颁发杀戮任务，都有5左右的人接到问心挑战，这事你知道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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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听说过，死亡率很高，而且谁也不肯透露里面的情报。”兰疏影答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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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，抽到问心就很麻烦了。他要独自面对自己的内心世界，他会以为自己回到生前那个位面了，那里没有天罚之眼，没有天道之子，一切都由着他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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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他想干什么都没人管，脑子里有章程，手里有力量，这个时候啊，他会怎么对付生前的仇人，其实决定了他自己还能活多久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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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疏影忽然意识到，既然蘅芜知道问心挑战是这样的，说明她经历过，而且顺利完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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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禁肃然起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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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记住，不能肆意使用自己的力量，别把自个看得太高明，就算你踩在云端上，也总有低头往下看的时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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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疏影连连点头，十分谦逊受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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蘅芜坐起来摸摸她发顶，沉默了一会，那只手的力道也低了下去，她不太有精神，像是临终前絮絮叨叨的老人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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